不等牙门将说话,倒是那军汉先叫起来了。
他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起来了,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郦黎面前,死死抓着他的肩膀问道:“军医,真是你把他给干掉的?真的?”
牙门将怒道:“老子在你面前,你还敢动上手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问问军医!”那军汉赶忙撇清自己,又扭头满怀期待地盯着郦黎,“军医,我父亲就是因为北海太守私吞良田,才带着我们一家逃荒到徐州的!这事儿要真是您做的,那您就是我老钱一家的恩人呐!”
郦黎被他突然转变的热情态度吓了一跳,犹豫道:“呃,是我做的,不过……”
没等郦黎说完,那军汉就当着众人的面,噗通一声给他跪下了。
“恩人!”他嗓门响亮得差点把郦黎的耳膜都震破,“我钱老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老人家,还误会了您,实在是该死!”
他先啪啪狠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又对目瞪口呆的郦黎铿锵有力地说道:“您要是不解气,再抽我两巴掌也成!我钱老三皮糙肉厚的很!”
郦黎:“……倒也不必。”
他把人扶起来,笑了笑道:“既然误会解开,那就没事了,你也不必叫我恩人什么的。我此前并不清楚你与那北海太守的恩怨,我除掉他,也只是出于战略上的考虑。”
“不,您就是我钱老三的恩人。”
但那军汉是个认死理的,硬是不改口,坚持说要报恩。郦黎没办法,只好拍了怕他的肩膀:“报恩就不必了,你只需要替我办一件事就行。”
“别说两件事了,两百件也办得!”
军汉立马拍着胸脯保证,换来牙门将一声冷哼:“少吹牛了,你小子几斤几两我不知道?别把小军医给你布置的事情办砸锅了就成。”
他担心下属不牢靠,所以也没离开,而是站在原地听郦黎讲究竟是什么事,要是这小子不靠谱,自己说不定还能在旁边搭把手。
“替我找根结实点的细木头来,削成大概这么长,”郦黎比划了一下,大概有一米多的长度,“表面打磨成没有倒刺的光滑样子,两头都紧紧缠上布条,能做到吗?”
“这简单!”
军汉一口答应下来,没过一个时辰,就把东西送到了郦黎手上。
“多谢,”郦黎由衷道,“帮大忙了,我最近忙得厉害,实在没工夫做这事。”
别说他了,就连安竹都忙得脚打后脑勺,郦黎这边主要负责霍琮,伤兵营的事情就被交托到了他手里,各种药材的处理分类、伤兵的诊治处理等等,可以说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七八个时辰都泡在伤兵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