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彭祖不假思索地说道:“这事有违人伦,万万不可!”
“除我以外,还有谁能代替父皇主持高祖祭祀?”
李令月尖锐发问。
刘彭祖脸上泛过严重不适。
他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刘姣的陷阱。
但对权力的渴望最终战胜了掉进陷阱的恐惧,刘彭祖直言道:“依宗法长幼尊卑规矩,陛下身体不适无法主持祭祀,孤身为兄长自然要为陛下分忧。”
“哪怕你品行败坏甚至不配进入宗庙?”
“周礼规定,唯有男子能祭祀宗庙!”
仗着长辈身份,刘彭祖索性和刘姣撕破脸:“陛下冒天下之大不韪立皇太女已是冒犯祖宗,若是让女子进入宗庙主持祭祀,岂不是连天命也一起冒犯!”
“皇伯不是天命,怎么知道我进宗庙主持祭祀一定会冒犯天命?”
“千年的规矩不可破!”
刘彭祖再次强调。
毕竟,刘姣再大胆也不能对身为长辈的自己动手。
就像陛下即便对同父异母的兄弟们的种种恶心深恶痛绝也必须包庇他们、容忍他们。
这是自古流传的长幼尊卑规矩,任何人都不能违背!
至少,刘彭祖如此坚信。
“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由人更改!”
“祖宗之法不可废!”
刘彭祖抬高音量,并推出刘据:“孤品行不端无法主持高庙祭祀,皇太女身为女子亦不能违背祖宗规矩,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各退一步,让皇长子主持今年的高祖祭祀?”
“包括检查酎金?”
李令月冷不防问道。
刘彭祖:“……”
“一直以来,酎金都是丞相负责初次检查,献酎金时再由父皇现场检查,以此杜绝弄虚作假,欺瞒高祖。”
“皇太女想说什么?”
“酎金成色不足的惩罚极其严苛。大皇兄一向宽厚仁慈,奉命检查酎金时即便发现有人犯错也会因为不忍手足亲友受罚而含糊了事。”
“皇太女的意思是——”
“此次检查酎金的人必须是我!”
李令月寸步不让。
“可是——”
只有主持祭祀的人才有资格检查酎金。